幾乎一無所獲

    紀磊專程從西班牙巴塞羅那飛到意大利羅馬。那天上午，他開着租來的小車，陪着我去尋找柏伐洛蒂、多明戈、卡里拉斯三大男高音，一九九O年那個繁星麗天的夜晚同台演出的卡拉卡拉古劇場。

    我至今認為，意氣昂揚的祖賓·梅達，指揮佛羅倫薩五月音樂節管弦樂團、羅馬歌劇院樂團，為三大歌王伴奏的那場音樂會，是我在上世紀通過唱片所觀摩過的、最掀雷挾電的音樂會之一。那的確是一場付出足夠的情感與心血的劃時代的音樂會。

    時不我與！既然又一次地到了羅馬，並且二O二五年是柏伐洛蒂誕生九十周年、去世十八周年，我理應即使冒着酷熱，也要看看柏伐洛蒂三十五年前揮斥方遒的舞台，和當晚坐着站着六千多位聽眾的偌大空間，讓光彩奪目的盛況在我的腦海中再現，並跟現實中的卡拉卡拉古劇場重疊，那無疑能夠深刻我對音樂會的記憶。但是，人算不如天算！當我與紀磊已經站在卡拉卡拉古劇場大門口時，一眼望去的，都是到頂的排柵架，卡拉卡拉古劇場明顯是在大規模裝修或翻新。本來，我想能找到一位管理人問問，看能不能讓我進去只看一眼，但卻一個人影兒都不見！連退而求其次地，想通過大門縫隙，看看裡頭的模樣，也屬奢望！

    在焦急的期待中，我曾看到一位婦人帶着兩個孩子走上前來，她們分明也是想來參觀卡拉卡拉古劇場的，但最後與我一樣無奈。

    那天着實沒有好運氣。接着到西班牙廣場對面的孔多迪大街六十八號，想參觀馬耳他騎士團所在地，也是吃了閉門羹！如果不是在走進附近的一座教堂，很欣喜地見到德蘭修女畫像；如果不是在西班牙廣場側，很安慰地見到濟慈雪萊博物館依然故我，我就幾乎一無所獲。

    費拉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