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山興嘆

    十年前的二O一五年的七月十七日晚，在安道爾的我，與嚮導吳東方兄商量次日行程。我提到造訪距離西班牙巴塞羅那不遠的蒙特塞拉特修道院男童合唱團。東方即查手頭的兩個行程表，沒見有此安排；司機也說沒有。但東方顯然很熟悉那個男童合唱團的所在地，說如果前往，上午十一時前必須到達山下，司機的大巴也只能停在山下。還說步行上山費時，所以，即使周圍十分美，也不能拍照，拍照會造成延誤。我明白東方有成全之意，但司機卻不大樂意。做任何事，勉強毫無意義。於是，我決定放棄。

    但心裡卻很糾結。蒙特塞拉特修道院男童合唱團，入歐洲最古老的男童合唱團之列，已逾七百年歷史。歌者是九歲至十四歲的孩子，合唱團負責在修道院教堂唱詩，極少在修道院外亮相。而且，在我們到巴塞羅那所路經，卻居然也會錯過！

    也許真是命該如此！次日上午本應與安道爾兒童合唱團座談，卻拖至中午十二時才開始，結果弄到下午一時才用午餐，二時才離開酒店。即使兵貴神速，也趕不上欣賞蒙特塞拉特男童合唱團的天籟之聲了。東方大抵為了安慰我，到了位於加泰羅尼亞地理中心的蒙特塞拉特山時，還專門指給我看。一抬頭，天啊！只見山勢險峻、山形奇特、怪石嶙峋！原來，世界聞名的男童合唱團，就藏身建於一O二五年的、在雲霧繚繞的群山環抱着的蒙特塞拉特修道院中。“夫夷以近，則游者眾；險以遠，則至者少”。至少在那一天，我們是做不成虔誠的朝聖者，做不成欽敬的知音了。只能望山興嘆！

    到了巴塞羅那，我心有不甘，查了蒙特塞拉特修道院的資料，始知男童合唱團只在周一至周五和周日亮相。那天正是周六，幸虧我們沒有爬上山去！

    費拉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