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的花兒開了 露台的米仔蘭在六月將近結束時,一夜之間,在細葉叢間長滿了花苞。我把青青綠綠的花苞拍了照,發給遠在北極圈的媽媽。隔一天下了一場大雨,又在一夜之間,點點金黃點綴着雨後清晨的露台,帶着不易察覺的清香。 媽媽喜歡植物,旅行時常會落在我們身後,只為了把路邊小花拍下來。家裡的露台也從來不缺大盆小盆的花草。然而與媽媽相反,我對植物興趣不大,覺得仙人球比花朵可愛、不用怎麼理會的空氣草最好。我可以耐心地為一窩奶貓捉蚤餵奶,卻常常忘記為辦公桌旁僅有的三盆網紋草淋水。於是,每次當媽媽離澳超過一周,比起照顧好自己更難的,是照顧好她種在露台的十幾盆植物。 一位愛種植物的同事曾對我說,植物像貓貓狗狗一樣,其實它們的主人不在時,也會察覺到和平時不一樣;如果你不像它原主人那樣用心灌溉,它們也會長得沒平時挺拔精神。這一席話後,我從連每天基本淋水都記不住,到注意不同的植物需要的水量各異,有的葉子上要噴水,有的不能太多水;也會偶爾修剪枯黃的枝葉,為大盆的植物除掉雜草。 在家裡眾多盆植物裡,自我對家中植物有印象起便在的米仔蘭,是媽媽最重視的。那是從以前外公種的一盆米仔蘭中,摘取一株移植的。多年來葉綠葉黃、花開花落,生命力循環不息的米仔蘭,便是媽媽對外公延綿的思念和愛。恰好外公的忌日將近,我趁得空提前到藥山為他上香,禪院正門的米仔蘭也成排開了花。外公是在一個七月的晚上去世的。媽媽說,他走的那天,米仔蘭也開得很好。 媽媽的花兒開了,她也差不多結束一個月的旅行。到她回家之日,米仔蘭是最盛放之時。她說,剛好可以剪一枝,帶到藥山拜祭外公。 波 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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