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之緣 朋友推薦朱以撒新近寫的散文〈尋常牽掛〉讓我欣賞,直讓我有如見故人的驚喜和感慨。 其實,我同以撒教授只有一面之緣,而且還是三十年前的事情。當年福州雕刻總廠來澳舉辦壽山石展,請篆刻家林健和書法家朱以撒同行以壯聲氣。我在展廳見到二位老鄉,異常興奮,大咧咧地邀請他們到舍下吃個晚飯,他們竟爽快地答應了。我時住一座五層樓的大廈頂層,盛夏酷熱,我延請他們上天台就餐。好在有同事幫忙整了幾道菜,才不至於令我忙亂。當晚我們喝了酒,氣氛頗為熱烈,健兄直呼這是他在澳門吃的最好一餐。後來我在本報發了一篇〈天台饗客〉的小文章。 此後我再沒有見到以撒教授了,當老師做學問的人還是少去打擾的好。不過,我時時留意他的文章和書法作品。朱以撒在書法教育、創作、理論研究和散文創作上的成就,被認為是文學與藝術、創作與理論默契結合的典範。 以撒教授的散文,當然應該劃入學者散文了,不過他不是鋒芒畢露企圖心強的那一類,而是溫文敦厚閒散雅致,兼具理性思辨與感性抒懷的雙重特質,展現出學者型散文的深厚學養與藝術靈性。其散文語言,正如推薦〈尋常牽掛〉的朋友所說:“如古琴泛音,清越而悠長;意象如水墨氤氳,綿密而空靈。”“與林語堂筆下的莊子、蘇東坡、陶淵明遙相呼應。” 我至今珍藏一張以撒教授託人捎來的章草小品,精美極了。這也符合他稱道的“晉宋時期的那些簡劄,小得不得了,卻精彩之至,是有真性情在裡邊的,別無他倚”。 處於物質過剩的時代,以撒教授倡言從“加法”到“減法”,從“佔有”到“捨棄”,也應該是我這樣的老年人要下決心完成的自我救贖。 石 城 |
請發表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