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柏拉圖的《理想國》,探討了政治制度以及正義的課題。千里之行始於足下,先從走出象牙塔開始。 走出柏拉圖的理想國 好久沒有見到的朋友,剛下了整天雨後出了太陽,他提議開車帶我去景德鎮近郊山區兜兜風,在車上我們便東拉西扯地聊起天來。看來他最近在電視上看到的美國總統特朗普和烏克蘭總統澤連斯基,在白宮大廳媒體前激烈爭吵交鋒的場景,不單震撼了他,也震撼了他周圍的許多朋友。我還以爲內地居民對這些遠在天邊的國際新聞,不見得會有興趣。原來實際情況並非如此。可能是近來國際的地緣政治形勢日趨動盪,連日常對政治冷感的普通人都開始關注了。似乎特朗普對澤連斯基表現出的粗暴氣勢,震驚了我的朋友。我倒覺得特朗普這個生意人習慣了氣勢凌人、舉止不修,可以說是見怪不怪。反而在激動中被迫提前離開的澤連斯基,事後向特朗普和美國人民對烏克蘭的支持表達了感謝,說:“烏克蘭需要正義和持久的和平,我們正爲此努力。”其表現硬中帶軟,正義這兩個字更可說是可圈可點。 在二千四百年前的古希臘時代,柏拉圖以他常用的對話錄形式寫下了這本影響深遠的《理想國》,內容探討了政治制度,以及正義這個抽象但總是圍繞着人生的課題。在當今紛亂的世界,這個題目可以延伸到地緣政治,乃至已經打了三年的俄烏衝突。柏拉圖在《理想國》中正是從思考什麽是正義出發,對政治以及它的制度作出抽絲剝繭的論述,探討什麽樣的政治制度才能真正實現正義。公元前四三一年一直斷斷續續到前四○四年的近三十年時間裏,地中海文明發生了一場堪稱世界性的大戰。這正發生在柏拉圖青年的年代,也是他老師蘇格拉底在前三九九年被雅典民主政府判處死刑的年代。這場被後世稱爲“伯羅奔尼撒戰爭”的衝突,導致了參戰國民主政權雅典城邦的衰落和它民主制度的瓦解。而作爲勝利一方的斯巴達城邦,卻是個寡頭政治的政權,但並非是意識形態的衝突。對於親身目睹這場戰爭的柏拉圖來說,雅典的民主政制容易陷入社會的無序,寡頭政治則導致貧富差距嚴重,最糟糕的是專制的獨裁統治。 這次俄烏衝突,出乎意料的是一個不成熟的民主政制且普遍貪污的烏克蘭,竟然能够抵抗俄羅斯。而在這場從柏拉圖眼中看來不正義的衝突中,不單造成了烏克蘭大量平民百姓流離失所,更造成大量俄羅斯年輕軍人的生靈塗炭。在柏拉圖眼中,這當然是不正義的戰爭。白宮這場特朗普和澤連斯基針鋒相對的口角歷歷在目,就是信奉美國名言“The Business of America is Business”(美國的事就是做生意)的生意人總統特朗普,也不得不對堅決堅守正義的澤連斯基另眼相看。 誰都不會相信世界上會出現一個好像柏拉圖夢想的“哲學王”,他在世人面前主持正義。國與國之間的政治也好,國內的政治也好,是現實的,都是各種不同利益的博弈,而這種博弈的模式也不停地在改變。特朗普說他一天內就能為俄烏帶來和平,大家都明白他只是說說而已,沒有人把它當一回事。正如柏拉圖通過對話錄分析了民主政制、寡頭政制等等,最後要尋找一個在這個世界上不可能存在的“哲學王”來統治一樣。估計連柏拉圖他自己都不會相信世界上,真的有這麽一個“哲學王”的存在。這種象牙塔裏的閉門造車,出乎意料地對歷史的進程有巨大的影響。 柏拉圖在《理想國》裏曾經夢想一個沒有私人財産的社會,二十世紀也曾經有這麽一場政治改造的盛宴,結果是一地雞毛。要解決今天國與國之間的紛爭,國內的社會矛盾,還得走出柏拉圖的理想國。不過,方向和目標還是柏拉圖的理想國。 陳增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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