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塔娜拉之行的遺憾

    瑞士提契諾州的蒙塔娜拉小山村不見酒店，當晚，我只能住在盧加諾城區。這就使我沒能有充足時間，找到德國／瑞士作家、畫家赫爾曼 · 黑塞（H·Hesse，一八七七至一九六二）在蒙塔娜拉的最後故居；更沒能有充足時間，走遍黑塞曾經在蒙塔娜拉，留下過的重要足跡了。

    黑塞博物館的女管理人，曾指點迷津地給我說了黑塞那個故居的位置，還說有濃密枝葉的大樹擋了視線，站在外頭難以看清其真面貌了。但我心有不甘！黑塞是在那間房子去世的，黑塞是在那間房子聽着莫札特的音樂閉上眼睛的。既然已踏入蒙塔娜拉的這片土地，為甚麼不能作為見證人，在那間房子前思考和懷想呢？雖然，那間房子已換了主人，外人已不得越雷池半步！但說不定，新主人明白我的善意之後，會讓我進內徘徊片刻呢。我以為，那間已為他人佔有的房子，比黑塞住過了十四年的現在的博物館價值更高、地位更高！

    但我熬不住長時間的上坡、下坡了。經過一個貌似運動場的地方，阿娟、阿嫦向當地一位女子求教，卻不得要領，她倆還一直地走下去，仍沒能最後確認，於是遺憾地打道回府。

    在蒙塔娜拉的許多路口，都有立着以黑塞簽名做成的牌子，上有阿拉伯數字，意思當然是“1”表示甚麼、“2”表示甚麼……。僅我看到的，就有“12”個號碼之多。我相信，如能按此指示一一走完，就能走遍蒙塔娜拉小山村，豈止山下，還有山上！黑塞不是有站在高地上，俯瞰這個湖、那個湖的水彩畫作嗎？如果把他畫畫的地方，都涉足就不可能是三天兩天的事情了。

    那晚，住在普拉多的，與我已有卅年沒見面的友人阿姍問我，你是來歐洲旅遊嗎？我回應道：“你有空讀讀我的文章，就知道我遠道而來，並非為了玩耍了”。蒙塔娜拉之行，就是我又一次的精神累積。

    費拉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