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藝術導賞思考教育闡釋 上月我與學生們結伴到深圳參與一位學生的婚宴,翌日學生們安排了豐富的文化旅遊節目,參觀深圳南山區蛇口的海上世界文化藝術中心。學生們都說這是一個很“潮”和“酷”的地方,是深圳遊必去的打卡點。果然是個好的地方!首先,建築物的設計像個盒子,但卻不是完全封閉的,朝向海的方位設有偌大的玻璃窗,遠看宛如一副眼鏡。而藝術中心與毗鄰的公園、海岸線又連成一體,給人一種很閒適的感覺。筆者也特地翻查了該藝術中心的資料,原來是出自名家之手——由普利茲克獎得主槙文彥所主持的槙綜合計劃事務所(Maki & Associates)負責建築設計,這也是該事務所在中國內地的首個項目。其次,藝術中心匯集了不同地區的美食,有專門的法國麵包店、意式餐廳、中西融合菜、甜品店及咖啡店等等,不少一家老少看完展覽、逛完公園或長廊後前來就餐,熱鬧得很。 我們也趁機看了兩個展覽,分別是林嵐的《窗後》和劉香成的《劉香成:鏡頭 · 時代 · 人》。前者,藝術家通過作品和裝置,對城市發展中的人、事、物進行回憶和拷問。例如,有一件作品是蝴蝶牌衣車和光線投射出的布匹,喚起觀眾對兒時母親車衣和曾參與家庭手作的回憶。藝術家通過不同的作品,如生活中的生產與棄置,反思城市的微觀經濟。在這個展覽中,林嵐還展出其過去在孟加拉首都駐地期間,對當地人力車夫的生活記錄,呈現城市發展的浪潮中人力車夫被淘汰而面臨失業的危機等等。後者則是一個攝影展,展出作者自一九七五年至今的作品。這個展覽的時間跨度很大,雖然我跟學生們的成長背景各異,但是大家竟都在照片中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回憶。例如,內地恢復第一屆高考時的天安門廣場,雖年份久遠,但天安門廣場與高考這兩個此一時彼一時的情景,依然帶給觀眾直觀的感受及反思。 在觀展的過程中,學生不期然提出一個有趣的問題:究竟藝術作品的引導和解說是好或是不好?有同學認為,過多的解說會影響觀眾的解讀空間。也有同學認為,這很可能與作品的屬性有關,例如有些作品是直觀性的,但有些卻偏抽象,這時有引導或許不是一件壞事。這令筆者想起翁貝托埃科(Umberto Eco)的一篇講稿《闡釋與過度闡釋》。文中探討了闡釋的界限問題,他主張應避免過度的闡釋,並指出應以作者的意圖作為闡釋的核心依據,以平衡作者與讀者的詮釋立場。當然,翁貝托也特別提出,作者的生平或是創作意圖並非詮釋的必要前提,因為讀者還是可以通過作品本身的肌理、結構和佈局等進行解讀與欣賞。那麼,回歸到藝術展覽和文學欣賞時,現時又是一種怎樣的狀態呢?是作者和受眾的平衡狀態,抑或是兩者處於過度闡釋的狀態?同理,在教育實施的過程中,我們是否會關注教材(如詩歌、樂章、藝術品)與學生之間闡釋權利的平衡,或是會更多地偏向教師用書中的闡釋呢? 黃素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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