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恨歌 最近在本欄提到《長恨歌》,不禁想起了一些兒時趣事。 《長恨歌》是我第一首學會背誦的“長”詩,而且是自發地去學的。以前可以背誦的,最長大抵是《木蘭詞》,小學一二年級時母親教的。初中時候,教中史的老師講到唐代“安史之亂”,課上為我們背誦了整篇《長恨歌》,洋洋自得地表示他對《長恨歌》滾瓜爛熟,背誦如流,向同學挑戰,只要提出詩中任何一個辭彙,他都可以馬上背出詩裏面涵有該辭彙的詩句。其實這並沒有甚麼可炫耀之處,但我們當時只不過是十三四歲的小孩子,不少同學對他欽佩得不得了。 我心中不服氣,回到家中,找到《唐詩三百首》,請母親教讀,也把《長恨歌》背了下來。到了學期結束,向那位老師表示我也可以接受同一挑戰。這位老師很有涵量,容忍我這個初中生的狂妄。 我自動提出要學《長恨歌》,喜歡詩詞的母親高興得很,她很懂得把握時機,向我介紹白居易另一首長詩《琵琶行》。在那段時間我也把它背下來了。上高中的時候,王國維的《人間詞話》是中文科指定的範文之一,其中一則提到《長恨歌》:“以《長恨歌》的壯采,而所隸之事,只‘小玉雙成’四字,才有餘也。梅村歌行,則非隸事不辨,白吳優劣,即於此見。不獨作詩為然,填詞家亦不可不知也。”知道“梅村歌行”指的是他寫的《圓圓曲》,也把《圓圓曲》背了下來,當時為我解讀的是父親,他比母親還更喜歡詩詞。 在大學任教的時候,一次幾位同事午飯閒談,不知怎的提到吳三桂。英文系一位同事,也是我大學時的學長,引了幾句《圓圓曲》,衝着我說:“永明,不怕你是中文系的,《圓圓曲》大概你不能背吧!”我馬上從“鼎湖當日棄人間”開始背到“漢水東南日夜流”。這都是初中中史老師誇口的結果。 陳永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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