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極說變就變 當船駛出風暴圈,海面漸漸平靜,原本猶如世界末日的景象,被悄然升起的南極大陸取代。“二十點十九分!”當船長的聲音透過廣播傳來,船艙內瞬間爆發出熱烈歡呼。我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跳下床,跟所有人一起爭先恐後地湧向甲板。 擠到船頭,眼前的景象永生難忘 。第一座屬於南極圈的冰山,在夕陽的映襯下折射出夢幻的藍光。它巍然矗立,靜靜地漂浮在那裡,彷彿是守護南極大門的巨人,如在低聲說:“歡迎來到南極星球。” “南極到底有什麼好玩的?”這是回澳後最常被問到,卻也最難回答的問題。看企鵝、海豹、冰川?觀賞鯨魚、海豚、海燕、信天翁?這些當然都是標準答案,但這就像用幾顆星星來描述整個銀河系,根本無法捕捉南極的精髓。對我而言,南極不是一個打卡地標,而是一場屬於每個人獨一無二、沒有預設劇本的冒險。沒錯,探險船確實有計劃好的日程表,大概知道每天在哪個港口停留,後來發現,南極才是這趟旅程真正的導演,隨時要配合她的心情即興發揮。果然,她馬上就讓我們見識到什麼叫“說變就變”。 抵達南極的第一站是普勒諾島,原定行程是在這裡乘坐橡皮艇,近距離欣賞壯觀的冰山。興奮的旅客,提前一小時就換上了探險隊提供的螢光黃南極制服,層層包裹得比俄羅斯套娃還厚,行動起來像一群胖乎乎的企鵝。大家全副武裝,屏息凝神地等待着船長的命令。 然而,南極毫不留情地拋出第一顆曲線球。廣播裡傳來沉重的聲音:“就在剛剛,風速從十六節突然飆升到二十八節(如同澳門八號風球)。如果風勢不能緩和,恐怕不得不取消今天的橡皮艇計畫。” 就這樣,滿心期待的“冰川大巡遊”,變成船上的 “企鵝知多少”。不同國籍的探險隊長分享各種企鵝趣事,例如:企鵝是一夫一妻制嗎? 阿德利企鵝(Adélie Penguins)會努力尋找去年的「另一半」。但如果對方玩失踪,企鵝就會開啟 Tinder(交友程式),滑向下一個靈魂伴侶。企鵝怎麼認出自己的家人? 每隻企鵝的叫聲都是獨一無二的“聲音密碼”,比我們過關閘時的指紋辨識還準。 跟企鵝一樣奇妙的是,發現聽眾裡沒有人因為南極的突發改編而表示失望。這也是我特別喜歡這班冒險隊伍的原因。大家雖然為冒險而來,卻也懂得享受意外帶來的樂趣。 (澳門女生勇闖南極 · 二) 馮穎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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