嶺南佳果話荔枝 秋蟬喊,荔枝熟,龍眼開花未有肉。日前得嘗今年首見登場的荔枝,其外形仍然是青色的,與一向深紅的不同,我還以為此果仍未熟透,然而既經摘下來,必可以饗用。剝下一顆,果然可食。難道這是增城掛綠?我想:我並非達官貴人,豈是有福消受? 荔枝總算嶺南佳果,算不算是果中之王?那就見仁見智。蘇東坡說過:日啖荔枝三百顆,不辭長作嶺南人,荔枝確實有這種魅力。不過有人說:一個荔枝三把火,不宜多吃。在我而言,豈懼它三把火,只是阮囊羞澀,不得多吃而已。 唐代詩人杜牧有詩,題曰《過華清宮》。這宮是唐開元五年,置溫泉宮於驪山(在今陝西臨潼縣東南),後改華清池,唐玄宗常同楊貴妃來此遊樂。杜詩寫道: 長安回望綉成堆,山頂千門次第開; 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 從長安(今陝西西安市)回頭看那驪山上的華清宮,樓臺花木佈滿一山,堆成錦綉一樣,故驪山亦稱綉嶺,詩句一轉而入於歷史的回憶。“一騎紅塵”四字,可以想見當時州縣輸送的勞苦。“妃子笑”之字,表現出統治者奢侈無度的追求享受。 一騎紅塵,這快馬在僕僕紅塵中飛馳,博得妃子一笑,妃因何而笑?沒有人知道這快馬是由嶺南把荔枝送來的。蘇軾的《荔枝歎》詩中說:“宮中美人一破顏,驚塵濺血流千載。”正是這個故事。 名伶紅線女一曲《賣荔枝》,不但聽之流口水,亦聽出耳油。宋人張元幹的詞《漁父家風》亦咏荔枝。詞云: 八年不見荔枝紅。腸斷故園東,風枝露葉新採,悵望冷香濃。 冰透骨,玉開容。想筠籠。今宵歸去,滿頰天漿,更御冷風。 讚美荔枝的文字雖多,不過立身處世切勿像荔枝。蓋荔枝令人口甜舌滑,而且它是紅皮,白肉,黑心。 冬春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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