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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兇猛  女人慈悲

    老人兇猛    女人慈悲



    因為讀了多和田葉子的《雪的練習生》,一下子對這個身處柏林、用德語寫作的日本女小說家深感興趣。找到她最有名的中篇小說集《獻燈使》來讀,先是被她設定的近未來末日後世界所吸引,後來發現遠遠不只是科幻小說——就像《雪的練習生》也不只是動物小說或者環保小說那樣。

    所謂的“近未來末日後世界”,其實“末日”只在日本發生,甚至可以理解為一種歷史架空小說:多和田葉子虛構了二〇一一年的東日本“三 · 一一大地震”之後的另一個魔幻的可能,那一個平行世界裡,核災沒有得到控制,反而變本加厲,在世界的恐慌下,日本開始“鎖國”。封閉的日本裡,人類產生奇怪的變異,老人們精力充沛擁並有了不死身,少年兒童們卻天生孱弱,活到青春就衰老夭折。於是只好由老人們照顧年輕人,中年人則遠赴沖繩務農,不再看顧家庭。

    更關鍵的是,隨着閉關鎖國,原本早已徹底西化的日本生活迅速倒退回明治之前的世界,不但沒有了很多“文明”便利的工具可以使用,甚至思想意識上都受到控制,不能說英文和外來語,人民回歸到一種樸素的“田園牧歌”式生活,看起來也許不賴,接近某些歷史時期某國人的理想。

    小說裡的百歲老人義郎並不這麼想,他畢竟是一個小說家,對人性和未來有更細膩的想像——就像《雪的練習生》裡掌握了書寫的熊能夠擺脫從蘇聯到東德的種種思想內捲那樣,義郎知道這個世界不可能是鎖國的人希望日本人所接受的那樣。他雖然是災難的“

    既得利益者”,但他不忍看着他的曾孫“無名”隨着一天天長大而萎頓下去,他捍衛和力求讓年輕一代重新獲得這個世界的努力,令我想起一本中國小說的名字:《動物兇猛》。義郎多麼希望無名那一代也能像動物那樣兇猛地在大自然的洗鍊當中生存。

    所幸本書主題的“獻燈使”帶來一絲微弱的希望,“獻燈使”在日語發音與“遣唐使”一樣,這足以隱喻它對於鎖國裡的少年們意味着甚麼……我的劇透就到此為止吧。多和田葉子善於利用漢字的特質去經營小說的詩意,在《獻燈使》的後一篇更為精湛的《韋托天踏破一切》裡更發揮到極致,那是義郎與無名以外的,兩個女性在末日裡的互助。

    “小貂全然不是一個異常激情的人,不過現在,小貂就像給全然的然點了火,燃起來了。舌頭化作火焰,兩人以舌焰開始擊劍,雙舌漸漸纏繞到一起,在口中漸隱漸現。兩人越來越貪婪,不顧一切地想吞噬對方的唇。她們都覺得,對方口中即宇宙,外面的世界不過是這個宇宙的巨大縮微模型而已。”這說的不只是同性戀的吻,且看一系列黑體字的變化,我們也能知道口中的宇宙乃是言說的力量,終將慈悲地從末日的世界裡拯救出你我。



    廖偉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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