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物的立場 蜜蜂總是“勤力”的,漂亮的女生旁邊卻會有“狂蜂浪蝶”,廣東人會罵人“蠢豬”、“懶豬”,形容強者再佔優勢,就說“如虎添翼”,找到適合的環境一展所長,便“如魚得水”。我們習慣用動物作為比喻,從小就聽了看了很多擬人化的動物故事,如《西遊記》、《醜小鴨》、《三隻小豬》,更莫說全球化的迪士尼動畫,或者《動物農莊》、《變形記》等文學名著。當我第一次讀到英國當代劇作家Carly Churchill的《遠方》(Far away)時,還是大吃一驚。劇中人說:“可是法國跟我們並不真的對立。他們跟摩洛哥人和螞蟻不一樣。”“當大象加入荷蘭人之後我有被騙的感覺,我向來很信任大象。”還不止,女主角最後說到“有些人被咖啡殺死”,“但是我不知道河水是站在誰那邊?會助我渡河還是殺死我。” 在這部寫於二○○○年的劇作中,動物、氣候、自然環境都在一場不知何時何地的世界大戰下被動員起來。每種動物、自然物、化學物都不確定是敵是友,人們對每種遇見的事物都要預先確定對方的政治立場,這種擬人化已不像過往那麼黑白、忠奸分明,卻又驚人地預言了二十多年後的世界現況。 我首次接觸《遠方》的劇本是在詩刊《衛生紙》的創刊號,然後在香港牛棚劇場又看過前進進戲劇工作坊的粵語演出版本,每一次都留下深刻印象。是故近十多年後,知道澳門卓劇場終於要搬演這部劇作,可說又期待又替演出團隊擔心,因為搬演Carly Churchill的劇作都有其難度。之前在澳門上演過的有小城實驗劇團的《愛與資訊》、卓劇場的《平行異數》,如果連同澳門劇場文化學會讀劇演出的《七個猶太小孩》,每部的題材、風格都存在極大差異。極端、獨特的寫作策略,既引發創作者的探索慾望,也是給創作人、觀眾所下的戰書。(《遠方》不遠 · 一) 踱 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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