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 “甜食如情愛,淺嘗心跳,沉溺則傷身。”人類對糖的渴望源於遠古本能——甜味曾指引祖先獲取高能量食物。科學研究表明,糖能促使大腦釋放多巴胺,這種對甜味的渴求在資源匱乏時代具進化優勢,但在今日過度攝入,如沉溺情愛,由甘甜轉為痛苦。 認識一位老外David,六旬有餘,對甜食癡迷。每當咖啡端上,便從鱷魚皮夾抽出Splenda甜味劑,此物甜度為蔗糖六百倍,加上餐廳四包黃糖,一併傾入黑咖啡,啜一口,滿足盎然。香港文華東方送來聖誕巧克力禮盒,他一上午便將其吃罄,神情恍若得償所願。 甜味也能催生獨特的生意經。芬蘭留學時結識當地華人老楊,與其兄弟北上“遊玩”。我們駕車從赫爾辛基出發,十三小時後抵達芬瑞交界處——哈帕蘭達。 芬蘭對含糖飲料徵重稅,年收二點二億歐元,財政部擬將範圍擴至糖果。而瑞典未有此政。 跨境不久抵達倉庫,堆滿各式甜飲,價僅芬蘭七折。老楊兄弟熟練裝車,滿載而歸。北歐寒街上,廉價可樂成了走私對象,交易隱秘如違禁品。 一日一夜“勞作”後,我們途中短暫停車休息。老楊打開車尾箱,叼着煙看着不遠處七八個等候取貨的芬蘭少年,轉向我笑道:“怎麼樣,好玩嗎?這些巧克力你拿給同學。”唉,怪我年少無知,又被擺一道。 與他們相反,甜食於我如噩夢,一點甜味便令我皺眉。自減肥始,極少沾甜,致使今日對甜敏感至極。對我而言,糖僅是救命良藥——暈眩低血糖時,它能救我。人類對糖的關係,從遠古渴求到現代調節,或許正如我們與諸多慾望的關係——適度享用是滋養,過度沉溺成毒藥。 曜 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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