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長途巴聽Johnny Cash 去旅行,總不免要花長時間在交通工具上。像繁忙工作與輕鬆假期之間的場景切換,交通工具有重要的象徵意義,宣告一個人即將進入遊客身份或回歸社畜狀態。 比起飛機、火車、包車和客船,長途出行,我最享受坐巴士。 坐飛機有不少規矩要遵守,升降時耳朵也不好受,且每次都有將生命作賭注之感,心裡不踏實,遇到強烈氣流會激發我強大的想像力。南無阿彌陀佛。天主保佑。 火車的話,車廂自由度大,乘客換位、上廁所、吃東西、吆五喝六,還有一個未解之謎是內地乘客很喜歡在火車上吃紅燒牛肉泡麵,化學成分表偽裝的牛肉氣味襲來,沒一刻消停。 包車的話,舒適度有時是不錯的,只是總得與司機交流,雖不至於煩惱,但可免則免,同時也擔心安全,一旦出事後果堪虞。 至於客船,除了存在與火車相似情況外,最重要一點是我會暈船。在船上我基本只能挺直身子,眼望前方或閉目冥想,閱讀和刷手機是絕對禁止的,否則清潔工大概要花半小時來處理嘔吐物。 其實,無論是搭車或搭船(前者輕微後者嚴重),我都不能刷手機,也不能閱讀,否則會暈,卻為何更喜歡長途巴呢?儘管車輛狀況不同,但大概都有些共通優點:常不滿座、大多沒中途站、可居高臨下欣賞風光、無人走來走去……還有一個原因:搭大巴時通常都是一個人出行。車輛開出市區後,在巴士頻密的低鳴聲中,漸入佳境,處於放鬆的“結界”,為了免受偶爾傳來的談話聲、手機外放聲和呼嚕聲打擾,我會用耳機塞着耳朵,播放音樂。 大概在二十年前開始,我坐長途巴士都基本會聽Johnny Cash的歌。偶爾,他那滄桑的聲線以及歌曲主題中的悲傷、苦難和救贖,與太陽光下顯得超現實的平靜田園或大雨中我欲乘風飛去的煙霧瀰漫的山巒是很搭配的。那麼結界就很牢固,我安心地在置換場景中物我兩忘。 太 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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