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向陽 · 花》宣傳海報 ![]() 趙麗穎演出女犯高月香 ![]() 倔強不服氣的黑妹由蘭西雅飾演 ![]() 電影聚焦於刑滿釋放的女犯 女性題材的得與失 ——評《向陽 · 花》 由馮小剛執導,趙麗穎、蘭西雅、程瀟等演出的電影《向陽 · 花》,在清明節檔期上映,目前累計票房二點二億,超越了同期張藝興主演《不說話的愛》一點四億票房。相較上映前趙麗穎有望以此轉型奪獎,《向陽 · 花》的表現卻差強人意,觀眾評價兩極。 《向陽 · 花》聚焦於幾位女犯入獄和刑滿釋放的生活,趙麗穎演出陪酒女“高月香”,氣質風塵,短髮襯托姣好容貌,身材窈窕;蘭西雅演出竊賊“黑妹”,臉龐黝黑粗糲、身手矯健,有着屬於十八歲孩子的敏感和渴愛。電影前半部分敘述她們在女子監獄裡接受改造,以女管教鄧虹的嚴肅而不缺溫情,與囚犯們的危險和待改造的道德思想作為對比,在善與惡的分化、碰撞交融之下,凸顯女性之間的互幫互助的溫暖一面。鄧虹不將她們視為“失去尊嚴”的囚犯,而將她們視為自己姐妹、家人,高月香假裝低血糖暈倒,鄧虹二話不說就批准給她吃牛軋糖;高月香將啞巴黑妹視如己出,騙牛軋糖給她吃。與其他監獄片的霸凌、犯罪、暴力不同,此作的女子監獄情節更刻畫感人的溫情與向上的積極生活態度。 電影中後段部分,描述她們刑滿釋放後在現實社會的處處碰壁,高月香做過酒店保潔、乞討、推銷員、銷售等工作,只為了給自己和女兒掙得一處生存立足之地,卻屢遭辭退、性騷擾甚至強暴。黑妹屢被曾經的賊父惦記、威脅,想將她拉回賊窩。電影色調以灰藍色、黑色為主,襯托人性遊走於犯罪與暴力邊界的緊張壓抑。導演也毫不避諱暴力血腥的鏡頭,包括高月香拿石頭狠砸阿妹“賊父”的頭,鮮血四流;在高月香要被老闆侮辱時,阿妹拿起啤酒瓶砸對方的頭,高月香以利刃對準他的心口:“老娘是從大牢裡出來的,你不弄死我們,我就捅死你!”相較同檔期《不說話的愛》刻畫聽障人士小馬的犯罪經過,導演沙漠略顯生澀、生硬的拍攝手法;《向陽 · 花》不需露骨、大片段的暴力描寫,以點到為止的情節、暗示烘托犯罪的恐怖氛圍,能讓人觀影全程就似有密針在頭皮滾動,深恐主角們會重蹈覆轍而鋃鐺入獄、或是壞人突然出現要加害主角。不過導演馮小剛此次以“女性主義”為電影題材,不少缺陷讓人詬病。電影許多描述女犯出獄後的困境,例如被男老闆惡意剋扣工資、對其性騷擾,高月香對黑妹發火、連爆粗口,阿妹罵她找狗男人睡覺等,情節似乎更像是對女性刻板印象的詮釋,是以苦難、色情作為滿足觀看慾望的獵奇情節,讓觀眾感到邏輯不通、人設矛盾,偏偏還佔據電影很大的篇幅。 《向陽 · 花》電影邏輯雖有瑕疵、敘述視角不夠以女性本位出發,但有趙麗穎、蘭西雅、錢漪等演員的優秀演技,又有馮小剛的老練拍攝手法保底,因此整體的運鏡、色調運用、演員演技,都在水準之上,並沒有網上評論得如此不堪。電影幾處鏡頭,趙麗穎坐在窗台凝視遠方、與黑妹坐在鐵軌旁談話,清冷的色調、微光下的臉頰、風吹起的髮絲,都可見導演的優秀審美。近兩年許多電影以女性主義作為主題,但其中大部分作品,無論男導演或女導演,詮釋的“女性”難以擺脫“苦難”、“拯救”和“出走”的標籤,情節與現實生活脫軌,所欲表達的內容也淪為了笑柄,也進一步消費“女性主義”的標籤,將其妖魔化、娛樂化。不再對受害女性以色情、獵奇的視角凝視、不再將其塑造為苦難的承受者、默認為家庭奉獻犧牲的工具角色、不再故意從能力到身體對她們以有意的弱化,這些“男權”遺留的問題,是整個社會從根本上需要轉變的思維方式,也只有從觀眾到導演對“女性”正常的、尊重的描述,女性主義電影才能得到全方面的進步。 樂 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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