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嘗泰式綠咖喱雞 我愛吃泰國菜,現在平均每周能吃上一次,但我在大學畢業前沒有吃過。 第一次吃泰國菜,是作家廖子馨做東。那時廖子馨是本報副刊編輯,大概出於對後輩的關心,邀約我在她下班後,到那時泰國菜館集中的荷蘭園二馬路一家由泰國人經營,現時已結業的沾記吃宵夜,聊聊近況。那時我在本報連載的長篇小說《草之狗》已完結,且畢業等於失業,工作還沒着落,沒有錢,人很落魄。一起吃宵夜的還有本報一位資深記者,廖子馨用意明顯,因我讀的新聞專業,如果要入行,認識前輩總有好處。 我的社會經驗大多來自基層兼職打工累積,一開始是用在酒樓或快餐店兼職時面對上級或年長女性同事的方式來對待她們的。雖事後有點汗顏,但她們大概未有將我的粗鄙言行太放在心上吧。 那晚吃過的大多忘記了,除了泰式綠(青)咖喱雞,我還記得有炸蝦餅和啤酒。也許天生喜歡重口味,也許體內東南亞血液作祟,看着年輕的老闆將那綠咖喱端上桌,無論色、香、味,一下子都帶給我十分強烈的衝擊,我像一隻熊同時找到了蜜糖和鮭魚。我從未見過一整碗幾乎青綠色的食物,綠得充滿詩意,面頭油光中浮動着水茄和泰椒,這是色;濃烈的香茅混搭九層塔等氣味飄來,口水立即有反應,這是香;嘗一口湯,辣的,酸的,鹹的,鮮的,爭相透過不同神經元傳遞到腦海,嫩雞肉可口,這是味。我不理會眼前的前輩了,我眼中只有綠咖喱,我舀了一小碗又一小碗,我不記得廖子馨是否有再叫一份,但她確有叫來一碗淨泰國粉,說可就着綠咖喱吃。 那已是二十多年前的事,那碗綠咖喱的味道依然記憶猶新,尤其當吃到不夠地道的綠咖喱時,我就更懷念那味道。廖子馨後來還召集其他文學伙伴到那裡吃過飯,我自己也與朋友去過不只一次,儘管味道都很好,卻都不及第一次的好味。 太 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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