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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早春











    北京早春



    內地網民喜歡把北京稱呼為“帝都”(相對應的是“魔都”上海),我卻喜歡稱為“帝鄉”,無它,近鄉情怯,常常是我面對北京的一種複雜感受。今年我時隔九年再一次回到曾經在此消磨五年青春的北京,這種感受更深,以至於拿起相機的時候,按快門的手指都激動得顫抖。



    在飛機接近北京的時候我就開始拍照。這次去主要為了講一個講座“洛陽伽藍記裡的佛界、人界與鬼界”,所以在飛機上一邊重讀《洛陽伽藍記》一邊俯瞰山河,寫了一首五言古體詩:

    故國多逐客,亂世罕棲枝。北風恆驅雁,俯首雷電激。蒼茫浮沉地,乾坤皆化城。掩涕千載過,誰聞夜鐸聲。

    這還呼應了深層次的“帝鄉”情結,和香港上世紀七十年代詩人溫健騮有關,他有一本散文詩集就叫《帝鄉》,裡面多是他在美國愛荷華訪問時的故國之思,多有沉重荒誕的幻想。同題作他這樣寫:

    在一個多蕎麥田的,叫作帝鄉的村子裡,他們還保留着古老的風氣:行周禮、祭孔,跳八佾舞,幾乎可以夜不閉戶了。自由這兩個字,刻在一塊石碑上,並且反映在一面破鏡子裡;多白瘢的土地也為此而赧顏。村裡只有兩盞燈,都在一間房子裡。晚上,一個老漢在燈下試穿他年輕時常常穿着的鑲金滾紅邊的袍子。

    是不是詭異呢?以前我拍攝北京的照片常常處理成黑白,甚至加強對比度,但這次我用回了嬌艷的彩色,一個原因固然是春天的北京實在艷麗,就像用竇唯的《艷陽天》作配樂似的。另一個原因是,越走近故宮一帶,從南池子胡同到太廟,到處都是穿着鑲金滾紅邊的黃袍子的土皇帝,以及眷紅偎翠穿着春衫戴鳳冠的宮女。

    這個春天,在北京隨便拍一張都是超現實

    主義。但最終我還是回到尋常的胡同裡,那些煙火味雖然我不再敢貿然偷拍,但去聞一聞才能感受那個較為真實的、當下的中國。何況現在故宮需提前一星期預約門票,天安門也要提前一天預約,平時閒逛根本進不去,成為名副其實的紫禁城。

    回來的飛機上,我想起曾在北京寫了組詩《北京銘》的音樂家江文也,我也跟他一樣寫了首同題作。我的《北京銘》結尾是這樣的:“噓,地還在震,天還沒亮/噓,虛構的大雪搬運着帝鄉/噓,幼蝶在夢魘/噓,黃貓走過屋簷”。當然,我還多少有點想起張北海的《俠隱》,也即是姜文的《邪不壓正》了。



    廖偉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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