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見火神 在檳城的第二日,離開姓氏橋時遇上了驟然大雨。姓氏橋是海上橋狀木屋區,各橋以姓氏宗親聚居,據網上資料所說本來有九座姓氏橋,但現在僅剩下七座。姓氏橋就像檳城的一座孤島,是真正的水上僑居。沿着木橋一路走去,兩旁都是門戶緊閉的人家,有些則改裝為販售小商品的小店。 天下間的小商品都大同小異,廉價、劣質,卻總能吸引遊人駐足。姓氏橋在海陸之間,有些鬆動的木板還會隨着海的呼吸而浮動,踏在上面怵目驚心。姓陳橋的末端有座孤獨的無防護的木橋,一直往海的那邊延伸。我心生戰慄,只敢扶着一條木樁勉強擠出笑容留影,也算是留下了來過的記憶。 起初吹來潮濕腥臭的海風,後面吹來黏稠的風,我們就知道要準備下雨了。雨下得很突然,也下得很大。在暴雨之中,我們根據谷歌地圖的指示,找到了一個隱蔽的巴士站。巴士站破落不起眼,藏在普通的建築之間。我們一行四人在風雨飄搖中輪流“釣魚”,在陌生城市的角落感受暴雨由急到緩,也是一種修復身心的樂趣。 大馬的巴士班次不密,往往等候許久才有一班。我們目的地是檳城東北角,峇都丁宜海灘。無論何地的巴士,好像都有種讓人昏昏欲睡的魔力,加以車廂顛簸好似嬰孩時母親的哄勸,使人難以抵擋睡意。巴士時而急轉,時而爬坡,向着越來越荒僻的地方駛去,有的巴士站甚至僅是一塊鐵牌。觀察其他城市的新奇景觀,使這段超過一個小時的跋涉之途不至於那麼難熬。 無論何地的日落都讓人由心底生出驚詫的喜悅。海灘只有一個餐廳,口味偏甜偏膩,但絢麗的夕陽彌補了一切不足。令人訝異的是當夜幕降臨,餐廳的員工舉着火把魚貫而出,噴火、輪轉、打擊,火花四濺。 火神諸如祝融、迦具土、阿耆尼,此刻彷彿有實像。 甘遠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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