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忍孰不可忍也

    《尚書 · 君陳》有一句話：“必有忍，其乃有濟；有容，德乃大。”那個“忍”字解作含忍；而“濟”，則解作成功。

    歷史上很多成功的事例，皆取決於一個“忍”字。劉邦之所以勝，項羽之所以敗，在於一個能忍，一個不能忍。蘇軾《賈誼論》說：“君子所取者遠，則必有所待，所就者大，則必有所忍。”這是說：要達到目的，就必須等待時機，更要忍讓，否則千年道行一朝喪。

    沙門有所謂娑婆世界。娑婆，梵語，意譯為“忍”。《悲華經 · 諸菩薩本授記品》：“何因緣故名曰娑婆？是諸衆生忍受三毒及諸煩惱，是故彼界名曰忍土。”南朝沈約《光宅寺刹下銘》：“方當銷巨石於賢劫，拯未來於忍土。”清許纘曾《遊峨眉山歌》：“金輪忍土，震旦推第一。赤髭，靈機妙道眞難名。”

    有一種忍曰忍口，這是抑制飲食。明李贄《禮誦藥師經畢告文》：“誦經方至兩部；我喘病即減九分；再誦未及四部，我忍口便能齋素。”

    《論語 · 八佾》：“八佾舞於庭，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這“忍”是為狠心做出來。不過老年人也有“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的苦衷。年紀大了，一切生理機能退化，最明顯的是括約肌無法控制，茶水多了，隨時便急，一急起來噴薄而出。要是乘車，遇上堵車或其他受到阻滯，情如泉湧，有同病者告訴我，他用一種吸水尿布，即所謂紙尿片，可避免抬棺材甩褲——失禮死人這種尷尬。不過冬天就不成問題，夏天就少了一份“孤寒感”。

    冬春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