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不完的書

    翻開我於一九八O年年末自製的《趙丹紀念冊》（下稱《紀念冊》），第一篇就是我於同年十一月十日寫的沒有題目的文章。開頭的語氣就急迫：“十月十日中午，《羊城晚報》第一版上的幾個黑色的字體撲入我的眼簾：‘ 趙丹病危！’頓時，我的心像塞了鉛塊似的，變得沉重萬分。當天晚上，我就給你（指趙丹）寄了一封信。……十月十一日早，你於十月十日凌晨二時四十分與世長辭的慘痛消息傳來。那就是說——當我知道你病危時，你已經到另一個世界去了……”。

    趙丹不幸離開人間後，有段時間，我每天都到報亭買有刊載悼念趙丹文章的報紙，然後剪下來小心地貼在《紀念冊》上。趙丹誕生於一九一五年，二O二五年是他誕辰一百一十周年了；而二O二五年，又是趙丹撒手而去的第四十五年。作為一介平民兼忠實影迷，紀念趙丹的方式之一，就是重讀我收集在《紀念冊》中的諸多大文。

    趙丹的太太黃宗英在《人民了解他》一文中說道：“人民了解阿丹。朋友喜歡阿丹。阿丹屬於大家，屬於銀幕，屬於舞臺，屬於畫筆，屬於稿紙，屬於黨，屬於祖國，屬於人民，屬於大自然，屬於未來”。

    劇作家柯靈曾和趙丹同住在上海的一家醫院裡，他在《悼趙丹》一文中，說他傍晚在醫院花園散步時，遇到趙丹時的感覺：“我似乎傍着一團火，感到了他渾身的灼熱。但我不能不為籠罩在他頭上的死神的陰影感到寒冷”。

    人民藝術家張瑞芳在《我和阿丹最後一次見面》一文中，提到老百姓對趙丹的愛戴：“我想到花店買一束花送給阿丹。可惜店裡沒有合適的花。我告訴店員，我是去看趙丹的，他們熱情地把我帶到裡面，給我從一棵棵的花樹上，剪下了大朵大朵的玫瑰，有黃的、白的、紫的”。（二之一）

    費拉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