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在夢中

    太累的時候，睡覺會多夢。我沒研究解夢這回事，卻總是覺得，小時候的夢比較趣怪、搞笑、天馬行空。這幾年，夢多了，卻老是想不起來夢見甚麼，只曉得累。

    有一回，被同事追問某封郵件發出去沒有。我非常肯定自己完成這件事，連郵件內容都背得出八成，但翻來覆去就是找不到發出記錄。又或是我問丈夫為甚麼沒做某件事，他說沒收到我的訊息。有時會以為自己已經寫過某篇文章，後來遍尋不獲。當然，也試過以為自己首次揭露內心世界寫下某段過去，發現過去十年已經寫過四、五次了。想來想去，大概是夢見自己發電郵、發訊息了。有好幾次甚至夢見自己上班。醒過來時以為快將到站，準備下車，才驚覺四周黑漆漆的——人還在床上，天還未亮。最常出現的，便是傳說中的“既視感”。

    科普文章說，“既視感”是指似曾熟悉的感覺，也就是誰都曾懷疑過自己擁有“預知夢”能力的情況。跟朋友聚會閒聊，她分享近況的畫面和內容，全在我夢中出現過；第一次到某地遊歷，某個街區曾在夢中出現。

    據說，嚴重受擾者可以求醫。我是不是已經受擾了呢？好像還好。人嘛，誰沒有一點丟三落四的呢？

    小時候的夢比較有趣。最記得初中暑假某天午睡，睡到一半接到摯友來電，我嚇一跳，因為正剛夢見她。豈料她一開口便說，她昨夜夢見我了。如今忘了她夢見甚麼，但我記得她在我的夢中為我出頭，一腳踢倒欺負我的人，還在電梯間裡把頭顱當皮球踢。絕不血腥，那畫面像超級瑪利歐，每回想起都挺搞笑的。而且，非常肯定這是夢，不可能在現實中發生。如今，現實和夢境的界線越發模糊，倒也不是活得像夢境那般奇幻，而是已活得失去發這樣的夢的能力了。

    安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