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復仇艷遇》劇照 復仇艷遇? 父母親遺下的那些舊書,我最為珍惜!一是它經過那麼多不平凡的日子才幸存!二是它保留了我的許許多多極為可寶貴的記憶。所以,每當不小心地弄破了一個書角,弄髒了封面封底或內頁,我就覺得是一種罪過。 俄國作家普式庚(即普希金)的小說《杜布羅夫斯基》一書,封面、出版頁都缺失了,封面的模樣、翻譯者謂誰已莫名,但扉頁的普式庚畫像還在,封底仍有“生活”兩字,其大抵就是出版社的名字了。這本書,我已讀過多次,我長期為其愛和恨的對象同在一家,終於是愛戰勝了恨的故事所迷惑。而使我一翻再翻的,還因為書中居然有,蘇聯列寧格勒電影製片廠一九三六年,根據《杜布羅夫斯基》改編為電影的劇照。大概為了招徠觀眾,電影中譯名為《復仇艷遇》。我所擁有的《杜布羅夫斯基》,當然是有了電影之後才問世的,譯者能不受影響地堅持用原名,令我至今肅然起敬。我剛剛才又小心翼翼地欣賞內頁的幾幅劇照,有“杜布羅夫斯基肖像”、“大地主特羅意古洛夫之家”、“杜布羅夫斯基教馬莎歌唱”、“接讀杜布羅夫斯基來信時的馬莎”等。我很痛心地看到,“杜布羅夫斯基與馬莎擁抱”的劇照,已不見了右下邊,幾乎為“粵語殘片”了。 之所以戀戀不捨於有着《復仇艷遇》劇照的《杜布羅夫斯基》,我還有一個重要原因:拜閲魯迅生先生一九三六年十月十日所寫的日記,有“午後同廣平攜海嬰並邀瑪理往上海大戲院觀《Dubrovsky》,甚佳……”的字樣。魯迅也沒有把這部電影入鄉隨俗地叫為《復仇艷遇》,可見他心知肚明!但是,誰會忘記魯迅不幸去世於同年同月的十九日上午五時廿五分?魯迅的日記寫到他去世的前一天,只留下“星期”兩字。令人潸然淚下的是,魯迅還是在離開人間前九天發燒至三十八度時去看《杜布羅夫斯基》的。《杜布羅夫斯基》,是魯迅先生所觀賞並說“甚佳”的最後一部電影。 費拉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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