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塞深愛音樂

    赫爾曼 · 黑塞似乎對莫札特尤其鍾情。他給了不少篇幅讓哈里說起莫札特的歌劇《魔笛》。他說“《魔笛》是我在世界上最喜愛的東西”。他遺憾於莫札特“窮困潦倒，早早地去世了，不為世人所了解……”。而哈里的女友赫爾米娜就曾直言：“我現在想起你（指哈里）的寵兒！我的朋友，你有幾次跟我談起過他，朗讀過他的信，他就是莫札特”。

    在《荒原狼》中，黑塞利用哈里與吹薩克斯管的音樂家帕勃羅的心靈碰撞，宣示自己對所追求的音樂及其恆久價值的認定。哈里說：“除了刺激感官的音樂，還有使人得到精神享受的音樂。不僅有在某一片刻被演奏的音樂，還有不朽的音樂”。帕勃羅認為，演奏時尚音樂的目的，只為看到“他們（指聽眾）的眼睛怎樣閃出異樣的光彩，他們的腿怎樣在顫動，他們的臉怎樣開始露出笑容”。但哈里卻說：“我們仍不能把莫札特與最新的狐步舞曲相提並論。你給人們演奏神聖而永恆的音樂抑或廉價的應時小曲，這可不是半斤八両的事情”。就這一點，帕勃羅承認：“莫札特也許還要演奏一百年，而瓦倫西亞（一種狐步舞曲）也許兩年後銷聲匿跡”。其實，這正是黑塞所想說的，哈里、帕勃羅只是代言。

    在《荒原狼》中，居然有哈里與莫札特的對話。哈里謂之：“《唐璜》（莫札特又一歌劇）是人們譜寫下的最後一支偉大的樂曲”。接着又謂之：“當然，後來還有舒伯特（奧地利作曲家，一七九七至一八二八），胡戈 · 沃爾夫（奧地利作曲家，一八六〇至一九〇三），當然不能忘了貧困而可愛的蕭邦（波蘭作曲家，一八一〇至一八四九）……當然還有貝多芬，他也好極了”。

    讀到此，你說黑塞是一位深愛音樂的作家、畫家嗎？一九六二年八月九日，黑塞在瑞士蒙塔娜拉去世，在他身邊響着的，是他還沒有聽完的莫札特的一首鋼琴協奏曲。

    後記：撰寫當日為德國作曲家巴哈誕辰三百四十周年正日（二之二）

    費拉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