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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實虛構的戲碼

    如實虛構的戲碼



    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後,英國、美國和蘇聯首腦,在克里米亞舉行雅爾達會議,商討如何處理戰後世界權力分佈和秩序。根據協議,戰敗後的德國被分為東德和西德,武裝力量被解除,戰犯被送往國際法庭審訊。

    這次戰後會議,標誌着冷戰的誕生。“冷戰”一詞,為英國作家奧威爾首創,時維一九四五年,即二次大戰結束那年。不論在他的名著《動物農莊》還是《一九八四》,奧威爾皆展現他深邃遠見,預測戰後世界,將會以核武器為籌碼,把全球帶入一個危機重重的政治僵局:“這個世界將會出現兩、三個如怪物般的超級強權。這些超級強權,皆擁有毀滅性武器,足以在彈指之間消滅數百萬人口。”同年九月,英國首相邱吉爾受邀到西敏公學演講,說了一段極具象徵意義的開場白:“從波羅的海的什切青,到亞得里亞海的里雅斯特,世界拉下了一道橫貫歐洲大陸的鐵幕。”

    從此,世界進入一場影響全人類的新型戰爭,而邱吉爾口中的鐵幕,亦成為劃分歐洲的楚河漢界,為英美和蘇聯之間長達近半世紀的冷戰,正式拉開序幕。以美國為首的資本主義陣營和蘇聯為代表的共產主義陣營,從軍事、政治、文化到意識形態,展開了數十年漫長的對抗和競爭。在如此歷史背景之下,倘若英美是捍衛民主自由的化身,蘇聯便是專制極權的代表。一個二元對立的冷戰格局,對全球流行文化產生的影響更是無遠弗屆,其中核子戰爭和間諜戰等題材,更一直為音樂、電影、小說及電視劇創作人提供無限靈感。

    一九八四年,美蘇冷戰進入白熱化階段,當時在西德的加拿大作家瑪嘉烈 · 愛特伍(Margaret Atwood)正構思小說《侍女的故事》,設定了一個反烏托邦的世界。愛特伍在小說標題上,呼應英國中世紀作家喬叟的《坎特伯雷故事集》,再將小說一分為二,以雙重敘事方式,講述女主角奧佛萊德和侍女們的經歷。故事發生在不久的未來,美國因戰亂和災禍而瓦解,自由民主制壽終正寢,極權主義和基督教重建主義取而代之,並成立基利國。在這個號稱共和的國度,女性地位卑微,大多數淪爲雜役,少數具備生育能力的,則被選為“侍女”,成為權貴傳宗接代的工具。愛特伍想藉着《侍女的故事》,探討女性在宗教狂熱和極權統治下所受到的欺壓,從而反抗男權至上的社會體制,最終爭取個人自由、尊嚴和平等。換句話說,《侍女的故事》是一部以女權主義為主題的《一九八四》。

    在創作《侍女的故事》的過程中,愛特伍曾問自己:“如果說美國會經歷一場政變,然後這個國家從自由民主制轉型為神權專制政權,我有能力說服讀者接受這個橋段嗎?”不論從文學成就的肯定、預測未來的能力、抑或深得跨世代的共鳴,歷史的過去與現在,已經為這位才情橫溢的作家,提供了十分明確的答案:一九八五年,《侍女的故事》面世,贏得當年的加拿大總督獎;兩年後再獲得被視為英國年度最佳科幻小說殊榮的亞瑟 · 克拉克獎。六年前,小說被改編成電視劇,在英語世界廣受好評,劇集橫掃當年金球獎多個重要奬項,飾演女主角的美國演員伊莉莎白 · 莫斯的精湛演出,更讓全球觀眾擊節讚賞。

    如果作家有等級之分,愛特伍登頂之路,可謂享盡天時地利,讀者對她有如先知般的預感,更是嘖嘖稱奇。譬如說她在廿年前出版的《瘋狂亞當》三部曲,已經出現基因改造豬、透過生物工程培植動物細胞的人造肉等故事情節。她當初創作《侍女的故事》時的自我提問,竟又陰差陽錯地變成了自證預言。《侍女的故事》電視劇第一季熱播之時,正值特朗普在美國呼風喚雨之際。這位“狂人總統”上台後,在維護司法獨立、捍衛言論自由、保障人權等“績效指標”上表現欠佳,讓不少觀眾認為特朗普將現實中的美國,逐步改造成小說中的基利國。誠然,就當時美國國情而論,不少侵犯個人自由及選擇的情況,紛紛出現在得克薩斯州等保守勢力堡壘,當中鬧得最熱烘烘的,莫過於立法禁止墮胎的決定。歐美的女權分子,先後爭相仿效劇中女主角紅衣白頭巾的衣着,從紐約、倫敦、愛爾蘭到克羅地亞,紛紛化身為千千萬萬個奧佛萊德,走上街頭遊行示威,為爭取女性個人自由及平等的權利搖旗吶喊。

    “一個自詡珍視個人自由的社會,現實中卻不認為女性值得擁有同等的自由。”乘着近年西方世界女性抬頭的社會氛圍,愛特伍在二○一九年推出《侍女的故事》的小說續作《證詞》,以故事中三位女角的不同觀點,透視基利國的崛起緣由,以及當中錯綜複雜的權力關係。《證詞》參照十六世紀英國政治家克倫威爾的生平。這位亨利八世的親信大臣,任內大力推行英格蘭宗教和政治改革,對抗羅馬教廷,幫助解除亨利八世和凱薩琳的婚約,更解散了天主教修道院。在推行改革的過程中,克倫威爾樹敵無數,卻不敵亨利八世對宗教變革的反覆無常,在權力遊戲中敗下陣來,一代忠臣最終魂斷倫敦塔的塔丘。

    從《侍女的故事》到《證詞》,愛特伍延續了反烏托邦的精神,仿如為當今亂世書寫一個又一個不見天日、永無止境的幽暗故事。然而這位貌似三分梅麗史翠普的作家始終深信:寫作是燃點希望之舉,重申小說中的不少情節,早已存在於現實世界之中,宛如世間無數不朽的文學作品,在時空深處蘊藏已久,只等待着未來的有緣人去靜思細賞。



    杜    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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